氣質

 

我家附近有一家素食店，由一對老夫妻在經營。

 

說他是店，也未免過於抬舉，其實只是簡陋的一個麵攤，在狹窄的巷弄一角，招牌上就只簡潔的寫上素食（及菜單），沒有取一些好記或鄉土親切的攤名。

 

但是我卻喜歡這家麵攤，如果沒有特別想吃什麼，我總是到這邊來。當然老闆的廚藝是原因之一，他可以把我不喜歡的素火腿加入炒麵，炒完變成我愛吃的味道；又可以把又乾又澀的蕃薯葉，用素肉燥調味變成一道爽口的料理。

 

不過吸引我的還有這對夫妻的氣質，沒有貶損辛苦攤販的人的意思，但是這家麵攤的經營者氣質的確與眾不同，老闆娘是素素淡淡一張臉，清湯掛麵的髮型長度只到耳際，講話臉上總是淡淡的，雖是輕聲細語，卻不特別熱呼；老闆則是掛了個眼鏡，一副學者的樣貌。

 

 

動作俐落或許是攤販最基本的要求，尤其是這家店是附近唯一的素食攤，但這對夫妻不論煮麵、切小菜，都是氣定神閒，我從未看過他們互相催促、分秒必爭的緊張模樣，就算在炎熱的夏季，等待也絲毫不讓我感到心焦

 

所以我總是外帶，我喜歡看他們料理的樣子，喜歡他們從容的彼此對待，喜歡他們不經意流露的嫻靜及優雅，縱使我還是無法想像，夜市也能尋得這份寧靜自在

 

這是我住家附近難解卻值得牽掛的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