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月25日 星期五

只有在這時候才想起沒有你

 


昨天晚上要去吃尾牙,尾牙地點在沒去過的餐廳,離家也有些遙遠,母親擔心時間太晚,問我尾牙結束後如何返家


 


因為尾牙要負責跳舞,我一直在練習舞步,其實還沒想過怎麼回家的問題


 


一個單身女子,在夜晚也不好坐計程車,這城市的治安,還沒有到可以全然放心的程度。


 


我告訴母親我會去查大眾交通工具,然後故作俏皮的落下一句:這時候,才發現沒男人接送的壞處。


 


 


在母親面前是耍耍嘴皮,等到真正尾牙結束,這句話似乎比刺骨的冷風更為寒冷的爬上心頭,尤其是當我看到盛裝打扮的同事,不停的和另一半聯絡大概結束的時間,站在餐廳門口道再見的時候,看者他們鑽進一個又一個等待的溫暖車廂,而我縮著身子藏進大衣裡,體驗下巴親觸圍巾的毛茸茸感覺,卻似乎不是溫暖的滋味。


 


 


我的生活除了工作,就是圍繞著我的母親和妹妹,不論旅行、吃飯還是看演奏會,總是預留三個人的位置,連在外地工作的父親也極少參與。拆開的時候我們是獨立個體,因為不願開口麻煩他人,所有事情也是習慣自己一手包辦,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,從不想在這裡面加入一個誰,誰知道加入了誰會有什麼變化,搞不好是壞的那一種。


 


不過在這種累到腳軟還得自己轉一堆車回家的窘境,不禁讓我有些動搖了。


 


 


正穿過車水馬龍的馬路口,突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,猛一回頭,竟然是我的經理~~以優雅華貴著稱的女人。


 


「你也要搭計程車嗎?」唬了一下,像經理這種女王級的尊貴身份,應該司機是早早來排班的吧!!


「噢,不!我要去前面搭公車!!」雖然其實我還沒有頭緒要去哪裡找車,不過聲音不自覺得輕快起來。


 


我在表演成功接受歡呼的時候,沒有想過無人分享的孤獨,因為我知道一定有人願意聽我自嗨。


我在找尋美食餐廳的各個評價時,從沒想過要自己一個人去嚐鮮,因為我知道,一定有人會跟我一起大快朵頤。


我在迷偶像甚至計畫前去朝聖時,也沒想我會一個人當一個無人理解為何瘋狂的粉絲,因為我知道,一定會有人嗤之以鼻我的偶像崇拜,但還是邊罵邊陪我踏上追星之路。


 


現在令我覺得孤單冷清的是一個這麼可笑的理由,我需要的,竟然只是一個司機而已。


這項技能我自己可以學,但是我不願意,因為這讓我在馬路上不可能成為一個加害者,我寧願有別人負我的危險,也不願負擔我負別人的可能。


 


 


既然是這樣,求仁得仁,我又有什麼好抱怨。


 


揮別路旁招呼小黃的經理,我踩著高跟鞋,抬頭挺胸的和旁邊的泊車小弟問路,然後往家的方向前進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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